邻近年关, 北京又下雪了。

洋洋洒洒了一天, 到了晚上还没停。

时晏朗给时间发来消息：【明天要不要往故宫看雪？我查过气象预告了, 明天不出太阳, 雪化不了！】

他要一雪前耻，证实他头脑没坑。

时间：【明天不行，我爸诞辰。】

时晏朗：【蔚明海这是居心跟我过不往呀。】

时间：“”

翌日。

时间比平时起得还早，她化了很淡的妆，穿了一件妈妈可能会爱好的大衣, 又搭配了一条同系列的围巾。

蔚明海也起来了, 他往敲时间的房门，“陶陶, 起来没？我们还要往买花。”

时间开门，手里拿着一个精巧的礼品盒, “爸爸，诞辰快活。”

蔚明海很多年没收到这样的惊喜, 他笑着, 拿过礼物, 抱抱女儿，“谢谢。”他迫不及待的拆开, “什么礼物？”边拆边问了句。

时间：“自己打开看。”

是一个打火机。

她昨天往商场买的，想买个贵一点的礼物, 可工资卡里的钱不够, 那晚被时晏朗吃了好几千。

用其他钱买礼物, 也没多大意思, 她就买了一个打火机。

蔚明海什么都不缺，可女儿送的礼物，就是一张白纸，他都感到那是一副只有他能观赏的来的艺术作品。

“你工资买的？”

“嗯，以后等我有钱了再送你个好的。”

“这个就挺好。”他拿在手里重复看着，像稀世珍宝。

“走吧，看你妈妈往。”蔚明海把打火机揣口袋里，“我带往给你妈妈看看，告诉她这是你送给我的。”

时间笑了笑，挽着他下楼。

蔚明海买了一束九十九朵的玫瑰，时间买了康乃馨。

假如妈妈还在，今天该是个多开心的日子。

墓前都是积雪，时间帮着爸爸一起，把雪清算干净。

时间看到墓碑上那个‘妻’，这一份心酸纯粹是由于爸爸对妈妈的情绪。

蔚明海半蹲下来，拇指在她的名字上轻抚着，想好了有很多话要跟她说，告诉她，女儿找到了，跟她长得很像，性格也像。

后来，张张嘴，千言万语都哽在喉间。

“妈妈，今天爸爸诞辰，我偷偷告诉你一件事，爸爸床头柜上一直放着你跟他的合照，他只爱你。”

“对了，妈妈，我谈恋爱了，可爸爸似乎不太爱好时景岩。”

蔚明海：“”

“爸爸最近可嚣张了，还说为了我的婚姻大事，确定会跟你吵，你到他梦里跟他吵一架往，吵赢了你必定要告诉我。”

“妈妈，我想你了。”

蔚明海另一只手抚抚女儿的头，“还有什么想跟妈妈说的？”

时间：“其他我放在心里说，妈妈会感应到的。”

他们在那待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到了车里，时间跟爸爸聊起妈妈，关于那个妻子的称呼，“爸爸，在没找到我之前，你就决定这辈子都不结婚吗？”

蔚明海：“要是结婚了，以后我还怎么陪着你妈妈？”

时间靠在他肩膀上，“这些年，你一个人，孤单吗？”

蔚明海摇摇头，不孤单，心里有她和女儿。但是难过，想她们，那种思念之痛，就像有人在用力揉着他的心脏。

痛彻心扉。

天天眯上眼，全都是她们，可梦里，经常梦不到，越想她们的时候越梦不到。

最难受的就是梦到他还在大学，牢牢抱着她，梦醒了，怀里是空的。

他把时间的手攥紧，“以后你要出国读书，爸爸得往随着陪读。”

时间：“我已经长大了。”

蔚明海还是那句：“再大，在我这里都是孩子。”

时间浅浅笑了笑，“小孩很烦人的，小孩子的占领欲强，不听话，任性，你跟她讲道理她根本就听不进往。”

顿了下，“爸爸，我现在是个大人了，能照顾好自己。”

蔚明海撇脸看她，而时间却看着车外。

到了别墅，蔚明海轻声叫醒时间：“陶陶，到家了。”她一路上都倚在他肩头睡觉，说起得早，困了。

他总感到，她就是不想跟他多说话，才借口要睡觉。

时间睁开眼，“这么快？”

院子里都停满了车，他们的车只能放在门口。

别墅里异常热烈，孩 子皮闹声，大人聊天笑语声，还有电视里的音乐声。

时间很不爱好这样，感到不像是在回自己家，而是到别人家做客。

“小叔，你一早往哪了？手机也不带。”

蔚蓝过来后没见到小叔，打小叔电话，成果手机就在茶几上。

蔚明海：“往看陶陶妈妈的。”

他拍拍时间的脑袋，让她过往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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