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声出了披萨店，站在街上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先是爆炸，再被警察威胁，跟着又遇到这三个人，他心下郁闷，思绪纷乱，更没兴致回去了，索性继续在街上逛荡。

他一直觉得黎狮城区规划很乱，建筑也很丑，没想到在夜色中还挺好看。

澜沧江由北向南蜿蜒曲折贯穿整个城区，沿江大道很开阔，晚上人少，他踏着那辆蓝白相间的重型机车在江边飞驰，街树和路灯急速向背后呼啸而去，那一刻他才觉得自己是真正活着。

他又随性去酒吧喝了几瓶，出得门来，已经凌晨两点了。

人困身乏，醉眼惺忪，迷迷糊糊，他觉得该回家了，转过街角去取车。

忽然前面路上传来争吵声，牛声摸过去，两男一女正在撕扯。

两个大胖子，好像带金链子，有纹身。

他今天已经憋了一肚子火了，正想发泄一下。

“放开她。”牛声上前道。

“你小子谁呀？”有个胖子道。

“我是——鬼。”牛声道。

“想英雄救美？”胖子道。

牛声又往前窜上几步。

“滚开。”胖子吼道。

牛声上去对那人递出一拳，却使不出力气，就像挠痒一样。

“找死。”那人轮着瓶子砸在牛声头上，有破碎的声音。

女的一声尖叫。

牛声晃了几下，黑了。

**

牛声睁开眼，阳光已经射进来了，自己正躺在床上。

他撑起身来，觉得头上有点疼，摸了摸，手上粘着深黑的小血块。他走到镜子前，看到头顶血迹已经凝结，额头却没有血。

他忽然记起昨晚有个胖子拿瓶子砸他的头，跟着有女的尖叫，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这时门突然开了，进来一个女生，瓜子脸，浓妆，娇小，但身材丰满。

“你醒了。”那女生道。

牛声看了看她，记起来是昨晚那女的，问道：“你干嘛去了？”

“上班。”那女生道。

“那俩男的为什么打你？”牛声问道。

那女生没应，将手里的塑料袋放到桌上，道：“早餐在这儿。昨晚谢谢你救我。”

牛声看了看塑料袋，道：“是你救的我吧？”

那女生淡然一笑，道：“你太重，我驮不动，旅馆服务员把你背上去的。”

牛声微微点头。

那女生看了看他的头，道：“我走了。”

她说完便转身出去，临门她突然掉头，笑道：“你那腰带怎么有s/m的感觉？”

牛声觉得自己的脸现在有点扭曲。

那女生淡然一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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