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的晚上,可能更久。那床头柜子上的机械表,显示的时间已经是接近午夜的十一点。我用指关节揉了揉朦胧的眼睛。这时,一份报纸在枕边挺显眼。而包俊文坐在房间的沙发上,静静地翘着腿,拿着铅笔在写些什么。他快要睡着了几乎。
我没有打扰,自己拿过了报纸一看。这随意地一探,使我几乎被吓得瘫软下来。这让我褪去了所有的睡意。
报纸头条。
“上海市惊现黄秀秀借尸还魂案。至此已经发现两起,是否真有鬼魂存在申冤?”
我翻下了报纸的第一版,那是昨夜我慌慌张张逃跑的冬梅一案。这一回,案子所发生的,是在向强路。我看了看报纸上所拍摄下来的照片。死者同样是一名花季女性,但却不是妓女。却是位杂工,甚至名字都不详。但与先前的比较,却有一样的相似之处。
像。年龄。作案手法,都是划破脖子里的气管同动脉。
还有。
妆。
浓妆。头发。
这名新的死者上,一样画着重重的粉底,包括那双眸上梳卷的睫毛,同那重重的口红印。
包括。
旗袍。三寸金莲。
死者原本是裹足者,却套上了新的金莲鞋。
这让我沮丧的很,我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咽了头唾沫。
“哎,俊文。这是谁拿来给我的?”
“是,啊,是个招待生。”
“染着黄发的,对吗?”
“对。”
“该死!”这让我恼怒了起来,拳头重重落在墙壁上。又是中田。
我像是无奈一样,走入了厕所里对镜子洗漱。
这却让我大吃一惊。我的肩部伤势已经完完全全痊愈。肩膀上结上了一层厚厚的疤痕,像是条蜈蚣般,针线已经被拆掉。在镜子前,我抚摸了下我的下巴,青茬子已经爬满。要知道我仅仅才17岁。
若是说句违心话,我确实对所发生的事情感觉到不可思议的恐惧。或许,我已经相信是鬼魂作案也未必。
如日后1957年阿尔贝?加缪所写的局外人莫尔索一样。
这不是我的责任。
我这一天,都窝在旅馆房间内,写着我的书籍。我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把我的书籍“红”写到了欧洲完结章。那包俊文从我醒来以后,便出去做了他的工作。
这一次。我把那沓厚厚的稿子钉好,放入了了宾馆柜子上。
夜幕降临,我开了窗子,凉风扑哧在我的脸上。这让我感觉到冰凉冰凉。
上海的夜景,原来一样可以很美。新颖白皙的建筑物上,挂满着五颜六色的耀眼霓虹灯。广告牌上刻画着穿着旗袍画着浓妆的妖娆少女。
我像是得了狂犬病畏风畏水一样,低下了头。地底下,黄包车夫依然乐此不疲地拉着车。
“咚咚咚!”
宾馆门口被敲响。
我过去打开。
当门打开的时候,我的血液几乎沸腾了起来。
又是中田。
我脑海里,又是中田计划起的“黄秀秀借尸还魂”第二案。
“畜生!”我吼道。然而我即刻一把把拳头挥向了他的面部。
这时,一个硬硬的东西抵着我的胸口。中田的穿着一套黑色风衣,抵着我的是被风衣挡住。
那是汤普森m1928a1。
中田微笑着,依然是那双锋利的小眼睛。
“哎,亨利。怕吗?有关黄秀秀?”
“你想说什么呢?”
“喔,没什么的其实。你是不是也在相信鬼魂作案。”
“或许把。”我说。
“那,想不想知道,这个,你害怕的鬼魂,它又作案了呢?”他抿着双唇,用鼻孔笑出了气。
“在哪?”
“在,我想想。香溪路,22号。其实呢,我比报纸还快。不不不,我本身就是报纸。怕吗?没有你,这个童话,我演不下的。知道吗?”
“嗯?”
“不过呢,其实有你没你,我都不在乎的其实。呵呵。”他笑着,“这个上海越乱,我赚的钱就越多。知道吗?”他举着那把枪,依然滴着我的心脏。
动脉位置。
“那好。我去。”
“对,这才乖。”
“去你吗。”
“再叫一声试试。”他用枪口重重地戳了我的胸口。
我退后了几步。
“陪不陪我演,随你。”他丢下一句。然后响起“哒哒哒”声的皮靴渐渐离我的听觉越来越远。
我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然后紧张得大大地喝了几口开水。
最后我还是决定,前往香溪路。
香溪路距离霞飞路至少有二公里,我打了一辆黄包车。从闪烁的霓虹灯下的柏油路开始颠簸,一直颠簸到杂乱的沥青路上。
眼前,是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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