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冶走到屋外，轻轻将门合上。

她脑子里不断地回想着昨日叶永年说的话，纠结得喘不过气来。

她疲惫地将头靠在木门上，突然听见一道好听的女声:“你是刚刚和掌柜一起来的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白冶连忙抬起头。

女子面容精致，正疑惑地看着自己。

白冶解释道:“昨晚上没休息好，有点累了。掌柜的在里面陪红莲姑娘呢，让我先来找青栀姑娘。”

“这样啊……掌柜是真的偏爱红莲。”女子嘴上虽然这样说着，脸上却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并无不悦。“我带你去找青栀吧，她就在楼上。”

“谢过姐姐了。”

“不用。跟我来。”

二人走上三楼正中的房间，还未开门，便先闻到一股好闻的茶香，夹杂着妩媚的白花香。

那姑娘轻轻敲了敲门，问道：“青栀姐姐，你在里面么？”

很快，屋里传来优雅的女声：“我在。是芍药妹妹么？快进来吧。”

“好咧。”

芍药推开房门，带着白冶向左边走去。

一张长长的书桌前，坐着一位身披白衣，手执画笔的女子。

她的头发随意地用木簪盘起，回头看见芍药身后的白冶，微笑着问道：“这位就是今日和掌柜的一起来的白冶姑娘么？”

白冶回道：“正是。”她仔细看了看青栀，不记得自己刚刚在楼下见过她，有些疑惑地问道：“姐姐怎么认得我？还知道我的名字？”

青栀将画笔放下，道：“每次掌柜的来都要引起好大的动静。这次她亲自带了个姑娘来，我自然听人说起过。听说掌柜的想让你做红莲的徒儿？”青栀起身缓步走到白冶身边，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一番，笑道：“掌柜的果然宠爱红莲。”

青栀抬头对白冶身后的芍药道：“芍药妹妹，白冶姑娘就先在我屋头等着了。你也出去忙吧，别让客人等着急了。”

“是，姐姐。”芍药行过一个简单的礼后，便转身出了屋子。

而青栀，则坐回椅子上，提起画笔饶有兴致地继续画了起来。

白冶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刚刚姐姐为何说‘掌柜的果然宠爱红莲’？”

青栀并不抬头，边画边缓缓解释道：“在红袖阁这样的地方，谁能收个徒弟，是地位的象征。你做了红莲的徒弟后，她便是红袖阁唯一一个有徒弟的姑娘了，日后若掌柜的不在，这红袖阁听谁的不是一目了然了么？”

“原来如此。”白冶恍然大悟道。

“还不止如此。”青栀提笔蘸了点墨水，续道：“在这样的地方，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也是常有的事。但你不同。你看上去就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掌柜的让红莲收你做徒，反而是给她日后的生计做了个保障。能为红莲想到这个份上，还不算是宠爱她么？”

从屋子的位置和刚刚芍药的态度来看，红莲和这位青栀应该是红袖阁两位头牌，不相上下。但赵珀这一出，倒像是有意偏袒红莲，可眼前的青栀却又一副处之泰然的神情，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也不知是真的不在意，还是伪装出的云淡风轻。

白冶不敢多嘴，便笑着打岔，走上前去，问道：“姐姐画的是什……”

剩下的字噎在了她的嘴里。

画纸上，一男一女衣衫半褪，体态缠绵，满面春光让人不敢直视。

而青栀没有半分畏缩之感，仍兴致勃勃地画着。

白冶只好尴尬地笑了笑，夸奖道：“姐姐好勤勉啊。”

青栀抬起头，看见满面羞红的白冶，莞尔一笑：“害羞了？”

“还行……”白冶答道。她做了多年暗探，用易容术移花接木的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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