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珍珍和杨东云成亲数年一直未曾开怀，这事儿一般都是找女人的不是，杨鲁氏就揪住这个空子嚷着要牛珍珍出钱给儿子纳妾，还说“要是你舍不得，就把家里现成的丫头给我儿一个就是”。为了气牛珍珍她还故意就抓着边上捧砚的手直捏：“捧砚屁股圆、是个生男孩的样子，就捧砚吧。”

牛珍珍还没发作、捧砚已经怒目圆睁、一口唾沫呸过往：“你这猪油蒙了心的脏老婆子！”又一头滚到自家姑娘膝下“姑娘这嫁得是什么人家呀，这般下作，奴婢从小随着姑娘没曾想受此凌辱，是活不得了。”说着又要寻逝世。

杨鲁氏被个丫头唾了哪里肯干，屋里顿时厮打成一团，牛珍珍白着脸直着嗓子叫人拿棍子来，不分青红皂白一顿乱棍离开两人。杨鲁氏躺地上哎哟哎哟着，捧砚还在骂，看到杨东云从头到尾吭都不吭一声缩角落里，牛珍珍一阵失看。这男人是彻底靠不上了。

牛珍珍一直心大眼空，本想着杨东云科举无看夫妻俩齐心协力做个富家翁也可，可做什么亏什么，折腾了一年父母留的家产折了不少进往，不敢再随便乱动。杨东云于经营上委实无能，也早习惯了牛珍珍拿主意，家里困境他也只能睁着一双眼睛看着牛珍珍而不出声。

叫牛珍珍火气止不住的蹿。嫁汉加汉，往高处说封妻荫子，低了说穿衣吃饭，自己这倒是图那一头。从前心爱时感到杨东云是诚实温柔，现在怎么看怎么窝囊。

说纳妾他不吭声，纳了于他有利益，不纳也本来没丧失。自家亲娘这般挨打他也不出头，以后还指看他掩护自己？而且他这人虫一样软趴趴的，牛珍珍做了妇人后从未得趣过，不禁也猜忌起俩人没有孩子是否是杨东云的原因。

她还是把捧砚嫁了出往，于家里不仅仅是更加严格，而是苛刻。对于杨东云也没有了好声气，更不乐意和他同床，赶了他自往书房起居，一套粗陶茶具，一床薄旧展盖了事。炖了好汤水也不再送他一碗，这人哪里配！晚上菱花镜里看自己色彩尚好，自哀自怨怎么就碰到这么一个提不上墙的。

这头杨鲁氏对上了牛珍珍真是上天无门，求逝世又舍不得，倒是女婿一直孝敬。冯金宝时常送点点心吃食并一些尺头送往，叫杨鲁氏感谢得不得了，经常拿到牛珍珍眼前显摆。牛珍珍见到那些尺头都是些陈年花样，也不说穿只冷笑一声，婆婆这个好女婿不是吃素的。

冯金宝接下来三不三送些散碎银子说是孝敬岳母，喜得杨鲁氏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张开了，而冯金宝叫了个卖花婆子往弄月街走了几遭，这婆子口舌涂了蜜一样，杨鲁氏何尝被人这样奉承过，竟是把这婆子当个离不开的知心姐妹。

三来二往，这卖花婆子居然给杨鲁氏牵了条红线，勾结上了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王老五骗子。这王老五骗子是个赌坊里厮混的泼皮，一身刺青，耳边簪朵花儿扮个少年郎君的样貌。杨鲁氏何尝见过这等风骚男子，一身早就酥软。

这老王老五骗子年轻时还甚受寡妇们的爱好，杨鲁氏这乡下老妇他本是看不上的，见她儿媳有钱，想着她私房也定然不少，于是就从了，心里还甚是委屈咧。

杨鲁氏本不是周密的人，轻狂得还当这是个喜事，眉头眼角都露出蛛丝马迹。牛珍珍察觉后对她那位好女婿的打算隐隐有了猜测，不禁打个冷颤，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不过回过来想你把自己破了身的女儿硬塞给别人，等同于夺妻之恨啊。

牛珍珍毕竟是个正经人家的女儿，弄月街的屋子又是她父母留给她的，不想在自家闹出不堪的丑事，又恨婆婆不争气着了别人的道。她遣了家仆委婉的往跟冯五爷表现她尽不反对整治这个老虔婆，但能不能尽量别连累到自己。

友爱的态度很快得来友爱的答复：没过几天杨鲁氏来找牛珍珍，一本正经的说做梦梦见了老秀才，想往庵里住几天念个经给这逝世鬼超度一下，连庵都自己选好了，倒也应景叫桃花庵。

牛珍珍想着这几天家里后门频繁出没的卖花婆子还有什么不明确的，嘴里不仅应了，还罕见的给了婆婆一两银子叫她不要在公公的香油钱上吝啬，出门这天还给叫了顶肩舆，倒叫杨鲁氏受宠若惊。

这边婆婆一走牛珍珍就飞扑着赶紧把家里细软和要紧的契书印章之类重新收一道，不放心干脆放到舅外氏往了。杨鲁氏在庵堂里住了三天回来全部人都年轻了好几岁似的，眉眼里压抑不住的喜意和春意，笑嘻嘻儿的嘴唇闭都闭不拢，哪里像是往给亡故的公公念经往了。

牛珍珍心下恶心，更是再不愿离这老虔婆太近污了自己。从此杨鲁氏和桃花庵就结了缘，三天两头往那跑，牛珍珍也不阻拦，只看着她带出往的包裹都是鼓的，回来连块累赘皮都没有了，后来头上的簪子，腕间的镯子都渐渐儿消散了。有一次甚至在后门堵住抬家具的货郎，杨鲁氏讪讪说这椅子她坐不惯，硌得她腰疼，所以才想换一把。

牛珍珍估摸着失事的时间差未几了，画墨静静儿打探了杨鲁氏房间，撇嘴说：“比老鼠窝还干净，首饰绢花一滴也无，冬天的棉衣都没了，哎呦呦，洗脸的铜盆都没有了。这位老奶奶只怕是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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